第七十四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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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拉好被子,漩渦椿悄悄地走出了房間。她一離開,本來閉著眼睛的佐助睜開了眼睛,他下意識摟緊鳴人,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從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對鳴人動心的呢?明明家裏有個姐姐在,按理說要動心也該對個女孩子動心,可偏偏他動心的對象是自己的兄弟。啊啊,真是有夠差勁的,明明是家人,明明是兄弟,如果早知道自己會對鳴人存這樣的心思,索性一開始就不成為家人……
“鳴人……”輕聲低語著,他將自己的臉埋入了鳴人的後頸。
漩渦椿回到自己房間,一整個晚上都是翻來覆去的,連睡都沒怎麽睡,她睡不著,因為每次閉上眼,她就會夢到自己死掉的畫面。
忍界大戰,註定死傷無數,不管當時鳴人多想保護他的同伴,依然會出現不可避免的犧牲。其中,包括她在內,她是被宇智波帶土殺死的,那個曾經是她父親波風水門的弟子,毫不留情地用他的手刺穿了她的胸膛,阻止了她對其他人的救治。
當喉頭湧上的腥甜從嘴巴裏噴出來,噴在宇智波帶土的臉上時,她的腦海裏不經意掠過了漩渦玖辛奈還在世時對她說過的話。
[小椿,你的水門爸爸曾經有三個學生,除了那個蒙面的大哥哥外,還有兩個,其中一個叫宇智波帶土,他是媽媽夢想的托付,不管過去多少年,媽媽都很喜歡他,希望弟弟出生之後,也能像他一樣,成為一名出色的忍者。]
那話語就算到現在,漩渦椿依然記憶猶新。
被子往上拉了拉,漩渦椿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球體。自從父母過世之後,她習慣以這樣的睡姿睡覺,因為這樣對她來說相當有安全感。
一如往常,時間匆匆而過,一晃便是一年。漩渦椿順利升上高二,換班級的時候,順便認識兩個相當不錯的朋友。自然這兩人對漩渦椿來說是十分熟悉的人,因為他們也是她前世的夥伴——神谷麻矢和瀨戶那岐命。
“寧次,明天我們去看電影吧。”神谷麻矢是他們學校的王子殿下,可惜這位王子殿下在一個月前名草有主,與高一新生日向寧次交往了。
對,就是交往了,不是男男交往,而是很正常的男女交往。
因為,神谷麻矢是個女的。
別看她長了一張帥氣英俊的臉,實際上她可是個真妹紙,女人該有的她都有,女人沒有的,男人該有的她都沒有。
所以,每一次出去聯誼,男生都喜歡拖上她。
誰讓神谷麻矢長得帥,又沒什麽威脅性呢。
日向寧次是他們學校新一屆的新生,也是他們的學弟,關於神谷麻矢為什麽會對日向寧次一見鐘情,這簡直是他們學校有史以來最大的不可思議事件。當時,在神谷麻矢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日向寧次表白的時候,漩渦椿和瀨戶那岐命都默默的在心裏給她豎起了拇指。
因為這件事,她才順利與神谷麻矢和瀨戶那岐命結交為死黨。
“那崎,你說日向君會揍麻矢的幾率多大?”吃著自己做的花式便當,漩渦椿淡淡地問道。
“百分之百。”瀨戶那岐命不動聲色地給坐在他邊上的女朋友夾菜。
忘了說,瀨戶那岐命有女朋友,是他的青梅竹馬,叫多由也。
長相方面一點都不輸給神谷麻矢,也是他們學校的王子殿下之一。
每次看到多由也和神谷麻矢的臉,漩渦椿就替他們學校的男生悲哀。
校園兩大王子殿下的稱號都被女生給占了,男生除了去占公主之名,還能占什麽頭銜?
於是,日向寧次入校第一天,光榮成為王子殿下的公主殿下,暴力的公主殿下。
此刻,日向寧次抓起神谷麻矢的雙腳,將她整個人都丟了出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真夠煩的。”懶得去管被他丟出去的神谷麻矢,日向寧次走過來坐下,打開自己帶的便當吃了起來。
“再煩,也是你喜歡的。”漩渦椿瞥了他一眼。
眉微蹙,日向寧次暗嘖了一聲,沒說話。
漩渦椿的話,他無法反駁,因為她說得對。
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日向寧次也不會不厭其煩地丟神谷麻矢出去,如果換做其他女生,他連理都不會理對方一下。
學校裏的生活每天都很開心,見到前世的同伴們,與他們重新認識,重新結交,真的讓漩渦椿很高興。可就算如此,心底深處還是掩不住會出現一絲落寞,十六年過去了,該遇上的,不該遇上的,都遇上了,可偏偏她最期望遇上的,卻怎麽也沒遇上。
放課,打工,結束,回家,她的每天都是這樣渡過的。這段時間,佐助和鳴人都在備考,他們倆似乎都準備報考她的學校。將晚餐準備好,漩渦椿因為太困,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又做那個夢,她死掉的夢,倒在地上,胸前破了個大洞,血將她身|下的泥土染成了紅色。那個時候,她是想見輝夜君麻呂的,想在最後合上眼前,看他最後一面,可惜直至咽下最後一口氣,她都沒有見到他。
轟隆隆,一陣雷鳴聲讓她從夢中驚醒,睜大眼睛,她從沙發上坐起來,發現身上蓋著一條毛毯,而墻上掛著的時鐘指針已指向晚上十一點。看樣子,她真的睡了很久啊,那麽想著,她掀開毛毯,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廚房的時候,發現碗筷什麽都洗好了,竈臺也擦得很幹凈,看樣子他們吃好自己收拾了。
重重嘆了口氣,她擡手捏了捏自己的後頸,決定去泡個熱水澡,然後睡覺去。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佐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直到走出家門,他的身上都散發著低氣壓。好奇他為什麽會這樣,漩渦椿小聲地問了鳴人是怎麽回事。撇了撇嘴巴,鳴人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因為佐助昨晚做了個噩夢,明明這幾天一直是這樣,可今天早上就變成這副生氣的樣子了。還有啊,姐姐,告訴你,你可別生氣哦,他啊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你死了。”
“欸?”
“他說他夢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和姐姐你是個忍者哦,和佐助是戰友。啊,他還說,他跟我打架了,一心想殺死我什麽的,最後還是沒下手……唔,說得語無倫次的,誰知道他在說什麽。”扒了扒頭發,鳴人接著道:“姐姐,你真別生氣,這只是佐助的胡思亂想,你也知道,最近要升學考試了,壓力大嘛。”
“……唔,嗯。”漩渦椿臉上的表情是鎮定的,她沒想到佐助會夢到前世的事情,而且還是情況相當不愉快的第四次忍界大戰。
之後,漩渦椿與佐助和鳴人道別,目送著弟弟們離去的背影,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的他們。單手捂著嘴巴,自己死亡時的畫面再度掠過腦海,她蹲下身,忍著胃裏的翻攪,努力克制想要嘔吐的谷欠望。血的味道重新充斥在鼻尖,那種腥甜味令人作嘔,她起身,忍不住走向墻邊,開始嘔吐。胃裏的早飯基本都被她吐了出來,可就算如此,她還是覺得惡心,不斷地在吐,直把苦澀的膽水也吐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只放著黑白格子手帕的手掌出現在了她的旁邊,餘光瞥了眼出現在邊上的手,漩渦椿捂著嘴巴,下意識擡頭看了過去。
當對方的臉印入她眼簾的時候,漩渦椿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她放下手,嘴唇微微顫抖著。
“用吧。”少年一頭銀白色披肩發,漂亮的綠眸溫暖如春,沒有前世最初見面時的冰冷。
“……謝謝。”接過手帕,小心地避開了對方的手。“抱歉……”緊握著手帕,漩渦椿內心縱然再激動,也只能忍著,她可不希望留給對方一個神經病似的印象。
這時,身後又傳過來一個聲音,那是悅耳的少女聲音。
“阿君,你好慢啊,在做什麽呢?”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少女出現在了漩渦椿的面前,她親昵地挽著少年的手臂,嘴巴微微嘟了起來。當視線落到漩渦椿身上時,少女聲音裏透著一絲疑惑。“這是誰啊?”
“不認識,剛才路過,看她似乎有些不舒服,所以……”少年還沒說完,少女就打斷了他的話。“阿君你啊就是好心,好了,她看樣子也沒什麽事,我們快走啦,上課快來不及了。”說完,也不等少年接話,少女拖著少年便離開了。
在少女出現的那一刻,漩渦椿就沒在擡過頭,那條挽著少年胳膊的手臂太過刺目,她怕她會當著他們的面哭出來。
眼淚大滴大滴落下,在少年和少女從她的視線中徹底離開,漩渦椿蹲下身,低低哭泣起來。
這一次,約定似乎不能完成了。
因為,記得前世那個約定的人只有她。
“嗚……嗚……”哽咽著,這一世的十六年來,這是她第二次感到心臟好疼。
第一次是水門爸爸和玖辛奈媽媽去世。
第二次是這一次,看到前世她最愛的人與其他女孩在一起。
轉角口,手裏拎著書包的神谷麻矢沒有上前,她擡起一只胳膊,用它遮住了她的眼睛。
“果然阿椿你啊,跟我一樣,也是有記憶的。”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三
枯葉紛飛,行人紛紛戴上了毛線帽、毛線圍巾保暖。疾馳的光陰咻咻飛過,轉眼便到了第二年的一月底。那一次偶然間的相遇對漩渦椿來說不過是她這一世生命中的小插曲,她的心在疼,日子還是要過的,現在的漩渦椿跟上一世多少有些不一樣,這一世的漩渦椿必須要將兩個弟弟供養長大。
新年臨近,漩渦椿打工比往年更勤快,她要多攢錢給佐助和鳴人買新衣服。寒假的前一天,她拎著書包,獨自一人走出了教室,離開了學校。班裏的同學都在討論寒假該去哪裏玩,可她不行,她已經沒資格揮霍太多的時間了。
走出教學樓的時候,正好瞥到輝夜君麻呂與他的青梅竹馬,也是他的女朋友的花崎千雪從前面走過來。低下頭,漩渦椿慶幸自己的劉海長,可以將她的大半張臉包括此刻的表情都遮蓋在劉海下,看也沒看他們,她默默地從他們倆身邊擦身而過。
漩渦椿從沒想過自己等了那麽久的人,離自己那麽近。輝夜君麻呂是他們學校的學生,比她小一屆,與日向寧次同級。聽說,他的年齡早該讀高三了,可為了遷就他的青梅竹馬花崎千雪,他特意停了兩年學,與她一起上學。
輝夜君麻呂與花崎千雪是他們學校比較出名的學生,其風頭絕對不低於神谷麻矢、日向寧次和多由也。只不過,漩渦椿向來不去在意學校裏的流言和八卦,因此她也就錯過了早點與輝夜君麻呂見面的機會。
可是,見到了又能怎麽樣?這一世,輝夜君麻呂不屬於漩渦椿,他只屬於那個叫花崎千雪的可愛女孩。
擡起手,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眼睛,漩渦椿快步走出學校,趕往打工的居酒屋。這一世的漩渦椿依然選擇在居酒屋工作,畢竟以前幹過的活,怎麽說也是得心應手的。換上店服,她將自己投入忙碌的工作中,這樣她就能暫且忘卻關於輝夜君麻呂的事情。
夜清冷,冬月迷離,將花崎千雪送回家後,準備回去的輝夜君麻呂遠遠就看到從居酒屋裏走出來的漩渦椿。少女穿著學校裏的校服,外面披著一件呢大衣,那頭艷麗的深紅色長發簡單紮了個馬尾,柔順的垂在背後,她手裏拎著一個書包,一雙黑灰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註視著站在她前面的人。
站在少女面前的人是他認識,二年級A班的神谷麻矢,他與她有數面之緣,一開始的時候,他差點將對方當成了愛穿女裝的變態,誰讓她那張臉長得過於男孩子氣。她們似乎在說什麽,紅發少女神色一顫,臉上本就沒多少的血色一點點褪去,搭上因寒冷而開始泛青的唇色,就像一朵開得正旺盛的時候突然間整朵花連著花托一起掉落的椿,明明那雙眼是那麽溫暖,卻在這一刻泛著一絲絲冷意。“原來,你早就認出我了。麻矢,你是從什麽時候認出我的呢?”
咬咬唇,神谷麻矢低著頭,輕聲道:“第一次與你見面,開學典禮上,你代表新生上臺講話的時候。”
“是這時候啊……”唇角邊勾起一抹笑意,她的神色裏一如往常那般柔軟溫和。“那你是不是也早就認出了阿君。”
“新生典禮的時候,那麽多人,我壓根就沒看到他,要不是因為寧次的關系,我……不會想到他竟然就在我們身邊。”
“你一直避開提到阿君,怕我傷心,是不是?”
“對不起,阿椿。”自從輝夜君麻呂與漩渦椿偶然初遇之後,神谷麻矢一直想找機會與漩渦椿好好談一談,沒想到這機會一找便是四個月後的事情了。
“沒事。”深吸一口氣,漩渦椿笑道:“不過,麻矢還能記得我,真好。”
“阿椿,你打算以後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輝夜君麻呂不記得你了,他甚至……”後面的話神谷麻矢還沒說出來就被漩渦椿給打斷了。“不用說了,他現在很好,這樣就夠了。以前的事情,不記得挺好的。”
神谷麻矢楞了楞,她上前抱住漩渦椿,說道:“阿椿,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其實在你被帶土殺死後,君麻呂沒多久跟著你一起死了,他為了幫助鳴人和佐助被宇智波斑傷成重傷,最後……死在你的身邊。”
那段記憶就算現在回想起來也心有餘悸,神谷麻矢有時候很慶幸那些都已經是上一世發生的事情了,如果這一世在來一遍,那她該用怎樣的心情去承受?
雪突然從天上飄下來,一片一片落在漩渦椿和神谷麻矢的身上,紅發少女被帥氣的少女緊緊抱著,一雙黑灰色的眸子染上了些許紅色。她閉了閉眼,透明液體在眼眶裏打著轉,硬是沒出來。
漩渦椿想過很多可能,可就是沒想過他會死,跟她一樣死了。“那……小薰呢?”她啞著嗓子問道。
“小薰很好,你跟君麻呂的孩子一直由白和鳴人他們撫養著,雖然他出生沒多久,就失去了生父和生母,可他卻還有我們這些幹爹幹媽們呢!”放開漩渦椿,比她高了不止一點的神谷麻矢揉了揉紅發少女的頭,道:“小薰的眼睛像你,其他簡直跟輝夜君麻呂那小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聽著神谷麻矢的話,漩渦椿腦海裏努力描繪著她上一世兒子長大之後的容顏。
出生之後,沒機會陪他就上戰場去了,記得,最後一次見面,她把輝夜薰托付給了夕日紅。
“有點想那孩子,可惜,根本不可能見面,那是上輩子的事情。”往後退了一步,漩渦椿轉過身擡頭去看頭頂的天空。“雪好大,麻矢,你看,雪……越來越大了。”
“走吧,送你回家,再晚點,鳴人和佐助就擔心了。”
“嗯。”點點頭,兩人離開了居酒屋的店門口。
等她們離開沒一會兒,一直將自己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的輝夜君麻呂走了出來,他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臉色一點點發白。
她們說的那些是什麽?為什麽在聽到那些之後,腦海裏會掠過那麽多畫面?有迷茫的,有喜悅的,有痛苦的……好多好多交織出一幅幅畫面,太多的東西,快要將他的腦袋給擠破了。
單手捂著頭,疼得全身都在冒冷汗的輝夜君麻呂蹲在地上,牙齒死死咬住唇瓣,不讓痛苦的口申口今溢出唇角。單膝跪在地上,雪接觸膝蓋,冰涼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路上靜悄悄的,這個時候基本沒什麽人,所以也沒人發現有個少年因頭痛谷欠裂而最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等輝夜君麻呂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醫院,鼻尖充斥的藥水味道,讓他蹙起了眉頭。
“阿君,你醒了,太好了!!”眼前突然一花,一個人影撲在了他身上,那是花崎千雪,他的青梅竹馬,也是他寵溺了那麽多年卻始終沒有踏出一步開口說要與她交往的女孩。
在別人眼裏,他與花崎千雪就跟情侶無異,但只有輝夜君麻呂知道,他們不是情侶,從來就不是,雖然他們雙方的父母希望他們在一起,而花崎千雪也一直在等他開口。可過去那麽多年,他硬是沒開口,直到漩渦椿的出現。
原來,他一直在等她。
“阿君!阿君!”耳邊的聲音無論怎麽感覺都是不對的,他失神地想著,腦海裏的畫面最終定格在漩渦椿那張明明在笑,可卻很悲傷的臉。
“君麻呂!”父親的聲音在耳邊陡然響起,令他不得不回神。失焦的眼睛一點點聚焦,他側頭看向了他的父親。
“沒瞧見千雪在叫你嗎?”他的父親很喜歡花崎千雪,一直希望對方成為他們家的兒媳婦,可輝夜君麻呂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千雪。”他輕輕地叫了花崎千雪的名字。
“阿君?”眼淚汪汪的,女孩那雙淺棕色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看著惹人憐愛,可輝夜君麻呂卻只能忽視,他唯一想要的女孩不在這裏。
“千雪,對不起,我不能喜歡你。”輝夜君麻呂看著她,綠色瞳眸裏,女孩那越張越大,帶著震驚表情的淚顏徹底占滿了他的視線。
他的話不單震驚到了花崎千雪,連帶他們雙方的父母也怔住了。
“君麻呂,你……你在說什麽啊?”輝夜君麻呂這一世的母親吶吶問道。
“我有喜歡的女孩,一直一直很喜歡,我想就算到死為止,我都會一直喜歡她。”丟下這句話,也不等花崎千雪和他們雙方父母的反應,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腦海裏,與漩渦椿曾經發生的過往,一幕又一幕充斥在他的腦海,他們一起歡笑,一起哭泣,一起同眠,一起依偎的那些日子,他怎麽能夠忘記?
還有,他們一同孕育的兒子——輝夜薰。
小小的嬰孩不足月便出生了,他在他們懷裏沒被呵護多久,就被漩渦椿托付給那個叫夕日紅的女人。
輝夜君麻呂不知道漩渦椿在什麽地方,這裏是秋之區,他們的學校是秋野學院,按漩渦椿放課、下課和打工的路線來看,她的家應該就在秋之區隔壁的火野區。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決定先從秋之區開始找起,不論花多久時間,他想他們很快就能夠再次見面了。
他的身體還有些虛弱,腳步虛浮的他走到房門口時已經在喘了,可他怎麽可以示弱呢?以前的他可沒那麽弱的,就算這一世的他沒有了血繼限界和忍者的力量,他依然還是輝夜君麻呂。
腦海裏有聲音在催促他快點,他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漩渦椿。輝夜君麻呂想重新用自己這雙手臂緊緊抱住漩渦椿。手扶著墻壁,深吸了好幾口氣,他朝門口邁出了第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四
輝夜爸爸氣得在醫院門口咒罵著,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指著遠去的輝夜君麻呂,怒道:“你去哪裏??快給我回來向千雪道歉!!”他和他的妻子輝夜媽媽一直希望著花崎千雪成為他們的兒媳,可輝夜君麻呂剛才那一出,突然地令他們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不說任何原因,毅然決然地走出病房,離開了醫院。
他去哪裏,誰也不知道,但輝夜爸爸知道輝夜君麻呂傷害了花崎千雪,很深地傷害了這個可愛的女孩子。
“嗚,阿君。”透明液體劃過面頰,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花崎千雪捂著臉,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在哪裏。明明白天還好好的,怎麽到了晚上,一切都變了呢?她的阿君怎麽就突然間對她說那樣的話呢?
輝夜君麻呂跑在外面,他心裏很清楚,只要到學校裏,她就能見到漩渦椿,可不知道為什麽了,腦海裏有個聲音在跟他說,快點,快點……必須立刻馬上找到漩渦椿。他的腳深陷在雪地裏,鞋子踩在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他費力地跑著,迎面撲來的冷風,令他的大腦冷靜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直覺關系,他坐車去了火野區,最末班的公交車裏一個人都沒有,就他一人,在車上坐了好久,他下車,朝第一次遇上漩渦椿的地方跑了去,跑過夜深人靜的街道上,經過小公園,剛準備跑過去時,他硬生生收回了跨出去的腳步。
木質的秋千擺放在正中央,發出細微的聲響。
立冬柔和的月光,透過樹梢灑在地面上,冷風吹過不遠處的沙堆,將白天裏,孩子們好不容易堆起來的沙子城堡給吹翻了。
少女的頭靠在木質秋千的鐵鏈上,她坐在上面,背對著他。
蕭肅的靜謐時光,就那麽流逝著。
輝夜君麻呂走過去,他繞過秋千,來到少女面前,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這裏。艷麗的深紅色頭發長度過肩,隨意散在肩頭,她的頭微微一側,緊貼著鐵鏈,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幾顆淚珠,很小,他伸出手拉住微微晃動的秋千,撫摸著她深紅色的頭發。她真的睡著了,嘴角微微掛著一絲懷念的微笑,她一定做了什麽好夢。
小公園裏晃動著樹梢的影子。路燈散發著暈黃的燈光,微弱的。能像現在這樣,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睡顏,對輝夜君麻呂來說,是那麽的幸福。能夠這樣永遠下去就好了。但這些只是片刻,他很清楚。
啪嗒。
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低頭一看,是漩渦椿手裏的手機。
他彎下腰,將手機給撿了起來,手機屏保上是一張全家福,有她,有漩渦鳴人,有宇智波佐助還有一對他素未謀面,卻非常熟悉的年輕夫婦。那對夫婦是漩渦椿上一世的父母,看來,這一世,他們依然還是她和漩渦鳴人的父母,只是沒想到……宇智波佐助竟然與他們在一塊兒。
頭貼靠著的鐵鏈發出來細細的聲音,漩渦椿睜開了眼睛,刷的一下,比從前警覺多了。她睜著黑灰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輝夜君麻呂。少年是低頭的姿勢,他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側頭朝她看了過來,所以他的臉現在是與她面對面的。
“你好。”她說,眼睛裏是過於平靜的神色。
“……椿。”緩慢地直起身體,他側過身,與她正對著。嘴唇顫抖著,他發出了黯啞的聲音。
眼裏眸光微閃,漩渦椿從木質秋千上起身,她伸出手,淡淡道:“可以把手機還我嗎?”
她的反應過於平淡,平淡到輝夜君麻呂伸出手將她強行拉向他。腳下趔趄,往前靠近,漩渦椿的下巴枕在他的肩膀處,少年緊緊抱著她,不斷叫著她的名字。
環抱著的雙臂越來越緊,就好像要將她嵌入身體裏一般。
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
顫抖的嘴唇,貼著她的額頭,帶著一絲絕望。
漩渦椿嘴唇囁嚅,伸出手猛地將輝夜君麻呂給推開了,她往後退了一兩步,重新跌坐回木質秋千上。連接著秋千的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在這靜謐的地方,顯得特別大聲。
她不肯說話,只是死死瞪著輝夜君麻呂。
漩渦椿知道輝夜君麻呂恢覆記憶了,他記起了上一輩子的事情,不然絕對不會叫她椿。在這個世上,會叫她椿的除了她的阿君,不會有第二個人。
以前的輝夜君麻呂是漩渦椿的,可現在的……他不是她的。
現在的輝夜君麻呂是別人的。
冰冷的寒風中,輝夜君麻呂獨自佇立著,他看著漩渦椿,吶吶道:“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椿。”
“你已經是別人的人了。”
“你說千雪嗎?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妹妹,我的青梅竹馬。”
“騙子。”漩渦椿看著他說道。
“沒騙你,真的。”他蹲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握住那雙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我跟千雪只是青梅竹馬,雖然我們的父母希望我們在一起,但我只把她當做妹妹。”
微微蹙眉,漩渦椿沒說話。
“椿,是不是生氣,我那麽晚記得你?”
“不是。”搖搖頭,漩渦椿是壓根沒想到他會記得她。
漩渦椿一直以為,不記得了,就是不記得了,上一輩子的事情,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前塵事,煙消雲散,除非像神谷麻矢那樣出世就帶著前世記憶的。
“很高興,很高興阿君還記得我。”只是,漩渦椿難過上一世輝夜君麻呂死得那麽早。聽神谷麻矢的訴述,輝夜君麻呂是在她死後不久過世的。
她被宇智波帶土殺死,而他則被宇智波斑重傷,不治而亡。
如果當初及時些,他積極些,或許輝夜君麻呂不會死,可能還會活好久好久。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讓自己活下去。
“為什麽那個時候不活下來?”她歪著腦袋,輕輕問道。
握著她的手一顫,輝夜君麻呂苦笑道:“沒有你的世界,我留下來做什麽?”
“沒有我,你還有小薰。”
“小薰沒有我和你,也能好好的,健康的活著,只要鳴人、佐助還有他們都在,他就能安康一生。但我和你不同,如果那個時候,先死的那個是我,你會活下來嗎?”這句話,他問得無比認真,那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碧綠色撞入她的黑灰色,好像連帶她的靈魂也跟著一起顫動了。
“不會。”沒多想,直接回答。
他不在了,她絕對沒有辦法活下去,好好的。
“阿君。”
“嗯?”
“你哭了。”抽出被他緊握的手,漩渦椿伸出那只手,冰涼的指尖貼上他的臉。這時候,輝夜君麻呂才註意到自己的臉頰上有淚珠。纖細的手指替他拭去臉上的液體,紅發少女呼出一口氣,白色的氣體隨著溶解於空氣中,她看著他,低喃道:“阿君,你不回家嗎?”
“我送你回去。”他說。
“好。”點頭,漩渦椿從秋千上起來,與輝夜君麻呂手牽著手走在回她家的路上。
一路無言,只是肩並肩,手牽手,直到漩渦椿家門口,輝夜君麻呂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紅發少女的手。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漩渦椿的家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只見宇智波佐助提著一個袋子站在門口,瞪大眼睛看著漩渦椿和輝夜君麻呂。
三人,立刻你看我,我看你的,大眼瞪小眼。
“姐,他是誰?”先開口的是宇智波佐助。
“他是……”漩渦椿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輝夜君麻呂,難道要說這是我前世的丈夫?她敢肯定宇智波佐助絕壁會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他的。
“椿的男朋友。”接了漩渦椿的話,輝夜君麻呂宣示了他與漩渦椿的關系。
“……”略微有些糾結的漩渦椿。
“……”被輝夜君麻呂氣勢怔住的宇智波佐助。
漩渦椿有男朋友了?為什麽他跟鳴人都不知道?他們難道要地下黨嗎??
腦洞微妙過大,瞬間腦補的宇智波佐助立刻腦補出了奇怪的內容。
看了看宇智波佐助,又看了看輝夜君麻呂,漩渦椿忍不住輕笑出聲。她擡手摸了摸凍得發紅的鼻子,看向輝夜君麻呂,說道:“很晚了,要不,今天先住我們家吧。”
“……”被這個提議顯然震驚住的宇智波佐助。
“嗯。”點頭,非常隨意的輝夜君麻呂。
“回家了,阿君。”
“我回來了。”
握住那只朝他伸過來的手,輝夜君麻呂笑著與漩渦椿走進了屋。
至於,宇智波佐助,他已經完全呆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五
假如你的時間是有限的,你會去做什麽?
宇智波鼬的答案很簡單,放下沈重的責任和擔當,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從小的生活環境是平靜無奇的,父親的嚴厲,母親的溫柔,還有族人對他的期望,甚至比他晚出生的的弟弟——幼小,脆弱,一味跟在他的身後,仰望著他的背影。他不討厭這些,因為給予他這些的人都是鮮活的,不是最後剩下的那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
人這一生總會喜歡些與自己不相符的東西,所以他向往光明,比如頭頂那片刺目耀眼的太陽。上學的時候,放課的時候,訓練的時候,與朋友玩耍的時候,他總會時不時去仰望頭頂那片天空。
漩渦椿常常在他躺在草地上對著天空發呆的時候出現在他頭頂,用那雙漂亮的黑灰色眸子一瞬不瞬地瞅著他。女孩年紀比他小了三歲,年幼的她很喜歡吃力地抱著剛出生的宇智波佐助,他的弟弟跟在他身後。
她是四代目的女兒,村裏的人幾乎都知道,但九尾之亂過後,關於她曾經是四代目女兒的一切身份都被抹去了。漩渦椿,不再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她對村裏的人而言只是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的姐姐。九尾之亂,木葉村死傷無數,村中人對九尾人柱力更是恨到了極點,他們最多能做到不去恨漩渦椿,但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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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對鳴人動心的呢?明明家裏有個姐姐在,按理說要動心也該對個女孩子動心,可偏偏他動心的對象是自己的兄弟。啊啊,真是有夠差勁的,明明是家人,明明是兄弟,如果早知道自己會對鳴人存這樣的心思,索性一開始就不成為家人……
“鳴人……”輕聲低語著,他將自己的臉埋入了鳴人的後頸。
漩渦椿回到自己房間,一整個晚上都是翻來覆去的,連睡都沒怎麽睡,她睡不著,因為每次閉上眼,她就會夢到自己死掉的畫面。
忍界大戰,註定死傷無數,不管當時鳴人多想保護他的同伴,依然會出現不可避免的犧牲。其中,包括她在內,她是被宇智波帶土殺死的,那個曾經是她父親波風水門的弟子,毫不留情地用他的手刺穿了她的胸膛,阻止了她對其他人的救治。
當喉頭湧上的腥甜從嘴巴裏噴出來,噴在宇智波帶土的臉上時,她的腦海裏不經意掠過了漩渦玖辛奈還在世時對她說過的話。
[小椿,你的水門爸爸曾經有三個學生,除了那個蒙面的大哥哥外,還有兩個,其中一個叫宇智波帶土,他是媽媽夢想的托付,不管過去多少年,媽媽都很喜歡他,希望弟弟出生之後,也能像他一樣,成為一名出色的忍者。]
那話語就算到現在,漩渦椿依然記憶猶新。
被子往上拉了拉,漩渦椿將自己蜷縮成一個球體。自從父母過世之後,她習慣以這樣的睡姿睡覺,因為這樣對她來說相當有安全感。
一如往常,時間匆匆而過,一晃便是一年。漩渦椿順利升上高二,換班級的時候,順便認識兩個相當不錯的朋友。自然這兩人對漩渦椿來說是十分熟悉的人,因為他們也是她前世的夥伴——神谷麻矢和瀨戶那岐命。
“寧次,明天我們去看電影吧。”神谷麻矢是他們學校的王子殿下,可惜這位王子殿下在一個月前名草有主,與高一新生日向寧次交往了。
對,就是交往了,不是男男交往,而是很正常的男女交往。
因為,神谷麻矢是個女的。
別看她長了一張帥氣英俊的臉,實際上她可是個真妹紙,女人該有的她都有,女人沒有的,男人該有的她都沒有。
所以,每一次出去聯誼,男生都喜歡拖上她。
誰讓神谷麻矢長得帥,又沒什麽威脅性呢。
日向寧次是他們學校新一屆的新生,也是他們的學弟,關於神谷麻矢為什麽會對日向寧次一見鐘情,這簡直是他們學校有史以來最大的不可思議事件。當時,在神谷麻矢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日向寧次表白的時候,漩渦椿和瀨戶那岐命都默默的在心裏給她豎起了拇指。
因為這件事,她才順利與神谷麻矢和瀨戶那岐命結交為死黨。
“那崎,你說日向君會揍麻矢的幾率多大?”吃著自己做的花式便當,漩渦椿淡淡地問道。
“百分之百。”瀨戶那岐命不動聲色地給坐在他邊上的女朋友夾菜。
忘了說,瀨戶那岐命有女朋友,是他的青梅竹馬,叫多由也。
長相方面一點都不輸給神谷麻矢,也是他們學校的王子殿下之一。
每次看到多由也和神谷麻矢的臉,漩渦椿就替他們學校的男生悲哀。
校園兩大王子殿下的稱號都被女生給占了,男生除了去占公主之名,還能占什麽頭銜?
於是,日向寧次入校第一天,光榮成為王子殿下的公主殿下,暴力的公主殿下。
此刻,日向寧次抓起神谷麻矢的雙腳,將她整個人都丟了出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真夠煩的。”懶得去管被他丟出去的神谷麻矢,日向寧次走過來坐下,打開自己帶的便當吃了起來。
“再煩,也是你喜歡的。”漩渦椿瞥了他一眼。
眉微蹙,日向寧次暗嘖了一聲,沒說話。
漩渦椿的話,他無法反駁,因為她說得對。
如果不是自己喜歡的,日向寧次也不會不厭其煩地丟神谷麻矢出去,如果換做其他女生,他連理都不會理對方一下。
學校裏的生活每天都很開心,見到前世的同伴們,與他們重新認識,重新結交,真的讓漩渦椿很高興。可就算如此,心底深處還是掩不住會出現一絲落寞,十六年過去了,該遇上的,不該遇上的,都遇上了,可偏偏她最期望遇上的,卻怎麽也沒遇上。
放課,打工,結束,回家,她的每天都是這樣渡過的。這段時間,佐助和鳴人都在備考,他們倆似乎都準備報考她的學校。將晚餐準備好,漩渦椿因為太困,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又做那個夢,她死掉的夢,倒在地上,胸前破了個大洞,血將她身|下的泥土染成了紅色。那個時候,她是想見輝夜君麻呂的,想在最後合上眼前,看他最後一面,可惜直至咽下最後一口氣,她都沒有見到他。
轟隆隆,一陣雷鳴聲讓她從夢中驚醒,睜大眼睛,她從沙發上坐起來,發現身上蓋著一條毛毯,而墻上掛著的時鐘指針已指向晚上十一點。看樣子,她真的睡了很久啊,那麽想著,她掀開毛毯,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廚房的時候,發現碗筷什麽都洗好了,竈臺也擦得很幹凈,看樣子他們吃好自己收拾了。
重重嘆了口氣,她擡手捏了捏自己的後頸,決定去泡個熱水澡,然後睡覺去。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佐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直到走出家門,他的身上都散發著低氣壓。好奇他為什麽會這樣,漩渦椿小聲地問了鳴人是怎麽回事。撇了撇嘴巴,鳴人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因為佐助昨晚做了個噩夢,明明這幾天一直是這樣,可今天早上就變成這副生氣的樣子了。還有啊,姐姐,告訴你,你可別生氣哦,他啊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你死了。”
“欸?”
“他說他夢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和姐姐你是個忍者哦,和佐助是戰友。啊,他還說,他跟我打架了,一心想殺死我什麽的,最後還是沒下手……唔,說得語無倫次的,誰知道他在說什麽。”扒了扒頭發,鳴人接著道:“姐姐,你真別生氣,這只是佐助的胡思亂想,你也知道,最近要升學考試了,壓力大嘛。”
“……唔,嗯。”漩渦椿臉上的表情是鎮定的,她沒想到佐助會夢到前世的事情,而且還是情況相當不愉快的第四次忍界大戰。
之後,漩渦椿與佐助和鳴人道別,目送著弟弟們離去的背影,她仿佛看到了前世的他們。單手捂著嘴巴,自己死亡時的畫面再度掠過腦海,她蹲下身,忍著胃裏的翻攪,努力克制想要嘔吐的谷欠望。血的味道重新充斥在鼻尖,那種腥甜味令人作嘔,她起身,忍不住走向墻邊,開始嘔吐。胃裏的早飯基本都被她吐了出來,可就算如此,她還是覺得惡心,不斷地在吐,直把苦澀的膽水也吐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只放著黑白格子手帕的手掌出現在了她的旁邊,餘光瞥了眼出現在邊上的手,漩渦椿捂著嘴巴,下意識擡頭看了過去。
當對方的臉印入她眼簾的時候,漩渦椿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她放下手,嘴唇微微顫抖著。
“用吧。”少年一頭銀白色披肩發,漂亮的綠眸溫暖如春,沒有前世最初見面時的冰冷。
“……謝謝。”接過手帕,小心地避開了對方的手。“抱歉……”緊握著手帕,漩渦椿內心縱然再激動,也只能忍著,她可不希望留給對方一個神經病似的印象。
這時,身後又傳過來一個聲音,那是悅耳的少女聲音。
“阿君,你好慢啊,在做什麽呢?”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少女出現在了漩渦椿的面前,她親昵地挽著少年的手臂,嘴巴微微嘟了起來。當視線落到漩渦椿身上時,少女聲音裏透著一絲疑惑。“這是誰啊?”
“不認識,剛才路過,看她似乎有些不舒服,所以……”少年還沒說完,少女就打斷了他的話。“阿君你啊就是好心,好了,她看樣子也沒什麽事,我們快走啦,上課快來不及了。”說完,也不等少年接話,少女拖著少年便離開了。
在少女出現的那一刻,漩渦椿就沒在擡過頭,那條挽著少年胳膊的手臂太過刺目,她怕她會當著他們的面哭出來。
眼淚大滴大滴落下,在少年和少女從她的視線中徹底離開,漩渦椿蹲下身,低低哭泣起來。
這一次,約定似乎不能完成了。
因為,記得前世那個約定的人只有她。
“嗚……嗚……”哽咽著,這一世的十六年來,這是她第二次感到心臟好疼。
第一次是水門爸爸和玖辛奈媽媽去世。
第二次是這一次,看到前世她最愛的人與其他女孩在一起。
轉角口,手裏拎著書包的神谷麻矢沒有上前,她擡起一只胳膊,用它遮住了她的眼睛。
“果然阿椿你啊,跟我一樣,也是有記憶的。”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三
枯葉紛飛,行人紛紛戴上了毛線帽、毛線圍巾保暖。疾馳的光陰咻咻飛過,轉眼便到了第二年的一月底。那一次偶然間的相遇對漩渦椿來說不過是她這一世生命中的小插曲,她的心在疼,日子還是要過的,現在的漩渦椿跟上一世多少有些不一樣,這一世的漩渦椿必須要將兩個弟弟供養長大。
新年臨近,漩渦椿打工比往年更勤快,她要多攢錢給佐助和鳴人買新衣服。寒假的前一天,她拎著書包,獨自一人走出了教室,離開了學校。班裏的同學都在討論寒假該去哪裏玩,可她不行,她已經沒資格揮霍太多的時間了。
走出教學樓的時候,正好瞥到輝夜君麻呂與他的青梅竹馬,也是他的女朋友的花崎千雪從前面走過來。低下頭,漩渦椿慶幸自己的劉海長,可以將她的大半張臉包括此刻的表情都遮蓋在劉海下,看也沒看他們,她默默地從他們倆身邊擦身而過。
漩渦椿從沒想過自己等了那麽久的人,離自己那麽近。輝夜君麻呂是他們學校的學生,比她小一屆,與日向寧次同級。聽說,他的年齡早該讀高三了,可為了遷就他的青梅竹馬花崎千雪,他特意停了兩年學,與她一起上學。
輝夜君麻呂與花崎千雪是他們學校比較出名的學生,其風頭絕對不低於神谷麻矢、日向寧次和多由也。只不過,漩渦椿向來不去在意學校裏的流言和八卦,因此她也就錯過了早點與輝夜君麻呂見面的機會。
可是,見到了又能怎麽樣?這一世,輝夜君麻呂不屬於漩渦椿,他只屬於那個叫花崎千雪的可愛女孩。
擡起手,用手背狠狠擦了擦眼睛,漩渦椿快步走出學校,趕往打工的居酒屋。這一世的漩渦椿依然選擇在居酒屋工作,畢竟以前幹過的活,怎麽說也是得心應手的。換上店服,她將自己投入忙碌的工作中,這樣她就能暫且忘卻關於輝夜君麻呂的事情。
夜清冷,冬月迷離,將花崎千雪送回家後,準備回去的輝夜君麻呂遠遠就看到從居酒屋裏走出來的漩渦椿。少女穿著學校裏的校服,外面披著一件呢大衣,那頭艷麗的深紅色長發簡單紮了個馬尾,柔順的垂在背後,她手裏拎著一個書包,一雙黑灰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註視著站在她前面的人。
站在少女面前的人是他認識,二年級A班的神谷麻矢,他與她有數面之緣,一開始的時候,他差點將對方當成了愛穿女裝的變態,誰讓她那張臉長得過於男孩子氣。她們似乎在說什麽,紅發少女神色一顫,臉上本就沒多少的血色一點點褪去,搭上因寒冷而開始泛青的唇色,就像一朵開得正旺盛的時候突然間整朵花連著花托一起掉落的椿,明明那雙眼是那麽溫暖,卻在這一刻泛著一絲絲冷意。“原來,你早就認出我了。麻矢,你是從什麽時候認出我的呢?”
咬咬唇,神谷麻矢低著頭,輕聲道:“第一次與你見面,開學典禮上,你代表新生上臺講話的時候。”
“是這時候啊……”唇角邊勾起一抹笑意,她的神色裏一如往常那般柔軟溫和。“那你是不是也早就認出了阿君。”
“新生典禮的時候,那麽多人,我壓根就沒看到他,要不是因為寧次的關系,我……不會想到他竟然就在我們身邊。”
“你一直避開提到阿君,怕我傷心,是不是?”
“對不起,阿椿。”自從輝夜君麻呂與漩渦椿偶然初遇之後,神谷麻矢一直想找機會與漩渦椿好好談一談,沒想到這機會一找便是四個月後的事情了。
“沒事。”深吸一口氣,漩渦椿笑道:“不過,麻矢還能記得我,真好。”
“阿椿,你打算以後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
“輝夜君麻呂不記得你了,他甚至……”後面的話神谷麻矢還沒說出來就被漩渦椿給打斷了。“不用說了,他現在很好,這樣就夠了。以前的事情,不記得挺好的。”
神谷麻矢楞了楞,她上前抱住漩渦椿,說道:“阿椿,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其實在你被帶土殺死後,君麻呂沒多久跟著你一起死了,他為了幫助鳴人和佐助被宇智波斑傷成重傷,最後……死在你的身邊。”
那段記憶就算現在回想起來也心有餘悸,神谷麻矢有時候很慶幸那些都已經是上一世發生的事情了,如果這一世在來一遍,那她該用怎樣的心情去承受?
雪突然從天上飄下來,一片一片落在漩渦椿和神谷麻矢的身上,紅發少女被帥氣的少女緊緊抱著,一雙黑灰色的眸子染上了些許紅色。她閉了閉眼,透明液體在眼眶裏打著轉,硬是沒出來。
漩渦椿想過很多可能,可就是沒想過他會死,跟她一樣死了。“那……小薰呢?”她啞著嗓子問道。
“小薰很好,你跟君麻呂的孩子一直由白和鳴人他們撫養著,雖然他出生沒多久,就失去了生父和生母,可他卻還有我們這些幹爹幹媽們呢!”放開漩渦椿,比她高了不止一點的神谷麻矢揉了揉紅發少女的頭,道:“小薰的眼睛像你,其他簡直跟輝夜君麻呂那小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聽著神谷麻矢的話,漩渦椿腦海裏努力描繪著她上一世兒子長大之後的容顏。
出生之後,沒機會陪他就上戰場去了,記得,最後一次見面,她把輝夜薰托付給了夕日紅。
“有點想那孩子,可惜,根本不可能見面,那是上輩子的事情。”往後退了一步,漩渦椿轉過身擡頭去看頭頂的天空。“雪好大,麻矢,你看,雪……越來越大了。”
“走吧,送你回家,再晚點,鳴人和佐助就擔心了。”
“嗯。”點點頭,兩人離開了居酒屋的店門口。
等她們離開沒一會兒,一直將自己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的輝夜君麻呂走了出來,他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臉色一點點發白。
她們說的那些是什麽?為什麽在聽到那些之後,腦海裏會掠過那麽多畫面?有迷茫的,有喜悅的,有痛苦的……好多好多交織出一幅幅畫面,太多的東西,快要將他的腦袋給擠破了。
單手捂著頭,疼得全身都在冒冷汗的輝夜君麻呂蹲在地上,牙齒死死咬住唇瓣,不讓痛苦的口申口今溢出唇角。單膝跪在地上,雪接觸膝蓋,冰涼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路上靜悄悄的,這個時候基本沒什麽人,所以也沒人發現有個少年因頭痛谷欠裂而最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等輝夜君麻呂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醫院,鼻尖充斥的藥水味道,讓他蹙起了眉頭。
“阿君,你醒了,太好了!!”眼前突然一花,一個人影撲在了他身上,那是花崎千雪,他的青梅竹馬,也是他寵溺了那麽多年卻始終沒有踏出一步開口說要與她交往的女孩。
在別人眼裏,他與花崎千雪就跟情侶無異,但只有輝夜君麻呂知道,他們不是情侶,從來就不是,雖然他們雙方的父母希望他們在一起,而花崎千雪也一直在等他開口。可過去那麽多年,他硬是沒開口,直到漩渦椿的出現。
原來,他一直在等她。
“阿君!阿君!”耳邊的聲音無論怎麽感覺都是不對的,他失神地想著,腦海裏的畫面最終定格在漩渦椿那張明明在笑,可卻很悲傷的臉。
“君麻呂!”父親的聲音在耳邊陡然響起,令他不得不回神。失焦的眼睛一點點聚焦,他側頭看向了他的父親。
“沒瞧見千雪在叫你嗎?”他的父親很喜歡花崎千雪,一直希望對方成為他們家的兒媳婦,可輝夜君麻呂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千雪。”他輕輕地叫了花崎千雪的名字。
“阿君?”眼淚汪汪的,女孩那雙淺棕色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看著惹人憐愛,可輝夜君麻呂卻只能忽視,他唯一想要的女孩不在這裏。
“千雪,對不起,我不能喜歡你。”輝夜君麻呂看著她,綠色瞳眸裏,女孩那越張越大,帶著震驚表情的淚顏徹底占滿了他的視線。
他的話不單震驚到了花崎千雪,連帶他們雙方的父母也怔住了。
“君麻呂,你……你在說什麽啊?”輝夜君麻呂這一世的母親吶吶問道。
“我有喜歡的女孩,一直一直很喜歡,我想就算到死為止,我都會一直喜歡她。”丟下這句話,也不等花崎千雪和他們雙方父母的反應,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腦海裏,與漩渦椿曾經發生的過往,一幕又一幕充斥在他的腦海,他們一起歡笑,一起哭泣,一起同眠,一起依偎的那些日子,他怎麽能夠忘記?
還有,他們一同孕育的兒子——輝夜薰。
小小的嬰孩不足月便出生了,他在他們懷裏沒被呵護多久,就被漩渦椿托付給那個叫夕日紅的女人。
輝夜君麻呂不知道漩渦椿在什麽地方,這裏是秋之區,他們的學校是秋野學院,按漩渦椿放課、下課和打工的路線來看,她的家應該就在秋之區隔壁的火野區。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決定先從秋之區開始找起,不論花多久時間,他想他們很快就能夠再次見面了。
他的身體還有些虛弱,腳步虛浮的他走到房門口時已經在喘了,可他怎麽可以示弱呢?以前的他可沒那麽弱的,就算這一世的他沒有了血繼限界和忍者的力量,他依然還是輝夜君麻呂。
腦海裏有聲音在催促他快點,他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望著漩渦椿。輝夜君麻呂想重新用自己這雙手臂緊緊抱住漩渦椿。手扶著墻壁,深吸了好幾口氣,他朝門口邁出了第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四
輝夜爸爸氣得在醫院門口咒罵著,穿著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指著遠去的輝夜君麻呂,怒道:“你去哪裏??快給我回來向千雪道歉!!”他和他的妻子輝夜媽媽一直希望著花崎千雪成為他們的兒媳,可輝夜君麻呂剛才那一出,突然地令他們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不說任何原因,毅然決然地走出病房,離開了醫院。
他去哪裏,誰也不知道,但輝夜爸爸知道輝夜君麻呂傷害了花崎千雪,很深地傷害了這個可愛的女孩子。
“嗚,阿君。”透明液體劃過面頰,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花崎千雪捂著臉,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在哪裏。明明白天還好好的,怎麽到了晚上,一切都變了呢?她的阿君怎麽就突然間對她說那樣的話呢?
輝夜君麻呂跑在外面,他心裏很清楚,只要到學校裏,她就能見到漩渦椿,可不知道為什麽了,腦海裏有個聲音在跟他說,快點,快點……必須立刻馬上找到漩渦椿。他的腳深陷在雪地裏,鞋子踩在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他費力地跑著,迎面撲來的冷風,令他的大腦冷靜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直覺關系,他坐車去了火野區,最末班的公交車裏一個人都沒有,就他一人,在車上坐了好久,他下車,朝第一次遇上漩渦椿的地方跑了去,跑過夜深人靜的街道上,經過小公園,剛準備跑過去時,他硬生生收回了跨出去的腳步。
木質的秋千擺放在正中央,發出細微的聲響。
立冬柔和的月光,透過樹梢灑在地面上,冷風吹過不遠處的沙堆,將白天裏,孩子們好不容易堆起來的沙子城堡給吹翻了。
少女的頭靠在木質秋千的鐵鏈上,她坐在上面,背對著他。
蕭肅的靜謐時光,就那麽流逝著。
輝夜君麻呂走過去,他繞過秋千,來到少女面前,發現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這裏。艷麗的深紅色頭發長度過肩,隨意散在肩頭,她的頭微微一側,緊貼著鐵鏈,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幾顆淚珠,很小,他伸出手拉住微微晃動的秋千,撫摸著她深紅色的頭發。她真的睡著了,嘴角微微掛著一絲懷念的微笑,她一定做了什麽好夢。
小公園裏晃動著樹梢的影子。路燈散發著暈黃的燈光,微弱的。能像現在這樣,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的睡顏,對輝夜君麻呂來說,是那麽的幸福。能夠這樣永遠下去就好了。但這些只是片刻,他很清楚。
啪嗒。
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低頭一看,是漩渦椿手裏的手機。
他彎下腰,將手機給撿了起來,手機屏保上是一張全家福,有她,有漩渦鳴人,有宇智波佐助還有一對他素未謀面,卻非常熟悉的年輕夫婦。那對夫婦是漩渦椿上一世的父母,看來,這一世,他們依然還是她和漩渦鳴人的父母,只是沒想到……宇智波佐助竟然與他們在一塊兒。
頭貼靠著的鐵鏈發出來細細的聲音,漩渦椿睜開了眼睛,刷的一下,比從前警覺多了。她睜著黑灰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輝夜君麻呂。少年是低頭的姿勢,他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側頭朝她看了過來,所以他的臉現在是與她面對面的。
“你好。”她說,眼睛裏是過於平靜的神色。
“……椿。”緩慢地直起身體,他側過身,與她正對著。嘴唇顫抖著,他發出了黯啞的聲音。
眼裏眸光微閃,漩渦椿從木質秋千上起身,她伸出手,淡淡道:“可以把手機還我嗎?”
她的反應過於平淡,平淡到輝夜君麻呂伸出手將她強行拉向他。腳下趔趄,往前靠近,漩渦椿的下巴枕在他的肩膀處,少年緊緊抱著她,不斷叫著她的名字。
環抱著的雙臂越來越緊,就好像要將她嵌入身體裏一般。
吻,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
顫抖的嘴唇,貼著她的額頭,帶著一絲絕望。
漩渦椿嘴唇囁嚅,伸出手猛地將輝夜君麻呂給推開了,她往後退了一兩步,重新跌坐回木質秋千上。連接著秋千的鎖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在這靜謐的地方,顯得特別大聲。
她不肯說話,只是死死瞪著輝夜君麻呂。
漩渦椿知道輝夜君麻呂恢覆記憶了,他記起了上一輩子的事情,不然絕對不會叫她椿。在這個世上,會叫她椿的除了她的阿君,不會有第二個人。
以前的輝夜君麻呂是漩渦椿的,可現在的……他不是她的。
現在的輝夜君麻呂是別人的。
冰冷的寒風中,輝夜君麻呂獨自佇立著,他看著漩渦椿,吶吶道:“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了,椿。”
“你已經是別人的人了。”
“你說千雪嗎?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妹妹,我的青梅竹馬。”
“騙子。”漩渦椿看著他說道。
“沒騙你,真的。”他蹲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握住那雙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我跟千雪只是青梅竹馬,雖然我們的父母希望我們在一起,但我只把她當做妹妹。”
微微蹙眉,漩渦椿沒說話。
“椿,是不是生氣,我那麽晚記得你?”
“不是。”搖搖頭,漩渦椿是壓根沒想到他會記得她。
漩渦椿一直以為,不記得了,就是不記得了,上一輩子的事情,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前塵事,煙消雲散,除非像神谷麻矢那樣出世就帶著前世記憶的。
“很高興,很高興阿君還記得我。”只是,漩渦椿難過上一世輝夜君麻呂死得那麽早。聽神谷麻矢的訴述,輝夜君麻呂是在她死後不久過世的。
她被宇智波帶土殺死,而他則被宇智波斑重傷,不治而亡。
如果當初及時些,他積極些,或許輝夜君麻呂不會死,可能還會活好久好久。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想讓自己活下去。
“為什麽那個時候不活下來?”她歪著腦袋,輕輕問道。
握著她的手一顫,輝夜君麻呂苦笑道:“沒有你的世界,我留下來做什麽?”
“沒有我,你還有小薰。”
“小薰沒有我和你,也能好好的,健康的活著,只要鳴人、佐助還有他們都在,他就能安康一生。但我和你不同,如果那個時候,先死的那個是我,你會活下來嗎?”這句話,他問得無比認真,那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她,碧綠色撞入她的黑灰色,好像連帶她的靈魂也跟著一起顫動了。
“不會。”沒多想,直接回答。
他不在了,她絕對沒有辦法活下去,好好的。
“阿君。”
“嗯?”
“你哭了。”抽出被他緊握的手,漩渦椿伸出那只手,冰涼的指尖貼上他的臉。這時候,輝夜君麻呂才註意到自己的臉頰上有淚珠。纖細的手指替他拭去臉上的液體,紅發少女呼出一口氣,白色的氣體隨著溶解於空氣中,她看著他,低喃道:“阿君,你不回家嗎?”
“我送你回去。”他說。
“好。”點頭,漩渦椿從秋千上起來,與輝夜君麻呂手牽著手走在回她家的路上。
一路無言,只是肩並肩,手牽手,直到漩渦椿家門口,輝夜君麻呂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紅發少女的手。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漩渦椿的家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只見宇智波佐助提著一個袋子站在門口,瞪大眼睛看著漩渦椿和輝夜君麻呂。
三人,立刻你看我,我看你的,大眼瞪小眼。
“姐,他是誰?”先開口的是宇智波佐助。
“他是……”漩渦椿不知道該如何介紹輝夜君麻呂,難道要說這是我前世的丈夫?她敢肯定宇智波佐助絕壁會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他的。
“椿的男朋友。”接了漩渦椿的話,輝夜君麻呂宣示了他與漩渦椿的關系。
“……”略微有些糾結的漩渦椿。
“……”被輝夜君麻呂氣勢怔住的宇智波佐助。
漩渦椿有男朋友了?為什麽他跟鳴人都不知道?他們難道要地下黨嗎??
腦洞微妙過大,瞬間腦補的宇智波佐助立刻腦補出了奇怪的內容。
看了看宇智波佐助,又看了看輝夜君麻呂,漩渦椿忍不住輕笑出聲。她擡手摸了摸凍得發紅的鼻子,看向輝夜君麻呂,說道:“很晚了,要不,今天先住我們家吧。”
“……”被這個提議顯然震驚住的宇智波佐助。
“嗯。”點頭,非常隨意的輝夜君麻呂。
“回家了,阿君。”
“我回來了。”
握住那只朝他伸過來的手,輝夜君麻呂笑著與漩渦椿走進了屋。
至於,宇智波佐助,他已經完全呆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五
假如你的時間是有限的,你會去做什麽?
宇智波鼬的答案很簡單,放下沈重的責任和擔當,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從小的生活環境是平靜無奇的,父親的嚴厲,母親的溫柔,還有族人對他的期望,甚至比他晚出生的的弟弟——幼小,脆弱,一味跟在他的身後,仰望著他的背影。他不討厭這些,因為給予他這些的人都是鮮活的,不是最後剩下的那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
人這一生總會喜歡些與自己不相符的東西,所以他向往光明,比如頭頂那片刺目耀眼的太陽。上學的時候,放課的時候,訓練的時候,與朋友玩耍的時候,他總會時不時去仰望頭頂那片天空。
漩渦椿常常在他躺在草地上對著天空發呆的時候出現在他頭頂,用那雙漂亮的黑灰色眸子一瞬不瞬地瞅著他。女孩年紀比他小了三歲,年幼的她很喜歡吃力地抱著剛出生的宇智波佐助,他的弟弟跟在他身後。
她是四代目的女兒,村裏的人幾乎都知道,但九尾之亂過後,關於她曾經是四代目女兒的一切身份都被抹去了。漩渦椿,不再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她對村裏的人而言只是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的姐姐。九尾之亂,木葉村死傷無數,村中人對九尾人柱力更是恨到了極點,他們最多能做到不去恨漩渦椿,但這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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